1984年的一天,黄医生到昆医第一附属医院看望同学的母亲。老人同病房住着一个叫解兰玉的患者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解兰玉是昆明水泥厂的护师,当时45岁,1979年查出“宫内膜腺棘癌”,当即作了子宫切除手术。1984年后又患“胰头癌”,再次手术。术中见肝门淋巴结有数个转移结节,术后化疗,因反应重,只好停止。
解兰玉对我说,黄医生看她的时候,她正高烧不止,饮食不进,瘦得皮包骨,连小孩打高高的颈儿都没有了,体重由66公斤减到国9公斤。她,正处于绝望之中。
黄医生走到解兰玉床前,主动搭话说:
“老大姐,你害的什么病?”
这位在部队工作多年的老同志,现在病入膏盲了,却仍不改往日的幽默,她倦倦一笑:
“我接到马克思的通知了,要到老人家那儿报到去了。”
“没必要那么悲观,我给你治治试试吧?”
“小兄弟,谢谢你。能治好,你就治,没把握,就别治。你别弄得我死又死不了,活又活不旺,把我老头也给耽误了。”
她望望日夜守护着自己的丈夫于传印,又掷过一积压话:“我现在死,你还可以娶个大姑娘呢!”
“你这人,乱说,没个正型儿。”老于啧怪说。
“你敢说,我死了你不再娶?”她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,“我批准,你可以娶,只是不要嫌弃我的三个孩子。”她无力地做了个拱手动作。
朴实、憨厚的于传印心里,象刀扎似的难过,他强装笑脸:“算了,算了,改天再和你算细账,黄医生太忙,现在看病要紧。”
……
解兰玉出院了。
一出院就让丈夫找黄医生要药吃。
她服用抗癌粉效果极为明显,病情逐步好转,全身状况得到改善。
她体温正常了,全身的疙瘩不见了,能吃饭了,睡眠好了,身上有力气了,能下床走路了。
昆明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“B超”及胸片检查报告上写着:“肝肺内未见转移灶”。
她说,她的血色素由6克上升到嘎克,原来肝、脾肿大,现在正常了,体重恢复到66公斤。
这位身材高大的女同志,气色很好,能在家做饭,能上街买菜,能外出探亲访友。真看不出,她竟是患过两次癌症的病人。
回忆往事,她越说越兴奋:
“我住院的时候,医生告我说,象我这种病,没有活到半年的;我身上的癌细胞,恶性程度高,活不到4个月。两年了,瞧我活得多好。”
她和她的丈夫都笑了,笑得好开心。
她又讲起了她治病的故事。
最后一次手术后,医生发现解兰玉腹部有个漏管,确认为胆汁漏,住了8个月医院,花了上千元钱,仍未治好。
医生动员她再次手术。
“天哪,我还要手术?我的子宫、卵巢、输卵管切了;十二指肠、胆囊切了;胰头、胰体切了;肝、胃切除掉了一部份。现在,我有三个肚脐眼,满肚子疤疤。我身上的疤痕绘在纸上,将是一张公路交通图;画在一个人的脸上,演“夜半歌声”中的宋丹萍用不着化妆……”
解兰玉决心不再接受一刀之苦,她出院找黄医生。
黄医生留我住下,观察病情。临走时,他对我说:‘回家等着,给你送药。’
“半个月过去了,没见黄医生的影儿,我都急哭了。你知道,我多痛苦,我的腹部整天缠着绷带,一天要换两次敷料。胆汁外流,把管外的腹部皮肤都腐烂了,疼得很哪。我咳一声,笑一声,胆汁就往外啧。
“一天,我的老首长尹院长来了,专程给我送药。我一看这外用药,很不高兴。我这么信任黄医生,他弄了点石灰粉来糊弄我,这值23元钱?
“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,只好试试看。没想到,外敷了一周,漏就好了。
老于批评我说:“你这人乱开黄枪,这是几种草药粗制粉。你责怪人家给你石灰粉。”
“后来,我才知道,这些药是黄医生从几个山头分别采来了。”
不少人说:癌症治不好,她了不是癌解兰玉病好了,说明她根本就不是癌症,是诊断上的错误。
解兰玉偏要较这个真儿。她逢人就讲:“我两次患癌,第一次是子宫内膜腺棘癌,第二次是胰头癌,我们云南最好的医院,也是最大的医院,昆明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给我作的手术,‘CT’、‘B超’和病理切片是一致的。”
有一次,昆明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的张主任对她说:“你不是胰头癌。”
她据理力争说:“我是胰头癌,一院的黄天培医生给我作的结论。”
“这个医生,我认得。但这事儿不可能,胰头癌活不到半年。”
解兰玉到一院找黄天培医生,向他述说人们的议论,也说了张主任的怀疑。
黄天培医生说:“诊断不会错,你的两种不同组织类型的癌都有病理切片作依据。现在好了,完全可能。我想信中医能起作用,能创造奇迹。”
谈话末了,解兰玉补充说:“住院期间,我认识的与我同病的患者,就活了我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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